谭舟见他无言,此时也转了头问:“王妃最近是身子不舒服吗?”
他与昭南有缘,在江东便玩得来,如今从戚瑜口中得知他身体抱恙,插科打诨过后,又有了忧心。
谭舟既然问了,那就是知晓一二。
昭南没必要瞒着他,道:“有一点,耳朵不太舒服。”
“耳朵?”
谭舟闻言一愣。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昭南的耳廓上,青头愣脑地看了一会儿,低声恍然:“难怪我方才在营帐前,喊了王妃几句,也不见你回头。”
“是听不清吗?”
这会儿轮到昭南愣住了:“你喊过我?”
谭舟点头,还不忘强调自己讲了礼数:“是给王爷行礼后,当着几人的面喊的。”
昭南确实一点声音也没听见。
夏风拂过潭面,吹来的风清爽凉快。
他长睫低垂,也好像知道傅觉止方才为什么会一遍遍地问自己了。
原来他的耳朵,从现在开始,真的快要听不见了。
说来奇怪,昭南心中倒没有多少焦虑惶恐。
许是这几日已经有了预感,也学了许多唇语手势,所以觉得万分平静。
昭南敛着眉眼,回想方才傅觉止的神情,指尖搭在膝上蜷了蜷。
最后只小声嘟哝一句。
“没事呢。”
昭南收回思绪,垂下目光后,望着潭水中摆尾的游鱼,笑得明亮:“我会好的。”
“就算真好不了,我也能说话,也能比划,总能让人明白的。”
他语气轻快,天性乐观,此时说罢想要起身,朝身侧的谭舟摆了摆手,是要告辞。
“以后再聊,我要回去找王爷了……”
一句话未说完整,身后便传来一声低唤。
音色微沉,却也温和。
“团团。”
昭南的额角被指腹碰了碰,傅觉止探着他肌肤的温度,触到一层薄薄的湿润,是怕他觉得热了。
“怎么不在小帐里?”
昭南仰起小脸任他摸着,呲着一口小白牙,笑得欢快灿烂:“我在耍刀呢,地方宽敞些才耍的开呀。”
谭舟闻言眉心一跳。
他早已站立起来的身子瞬间绷得笔直。
一道目光随即看了过来。
傅觉止侧头,垂眸看着谭舟:“谭老坐镇江东,近来身子可还安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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