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陶与铭和吕宏伟主动包揽了刷碗的活。
段洲则四仰八叉地靠在炕上,摸着滚圆的肚子,舒服得直哼哼。
角落里,安三川依旧捧着他的搪瓷缸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像一团融不进这屋里热气的影子。
余浩把剩下的半盘辣子鸡用碗扣好,明天还能美美地吃一顿。
他收拾完,一屁股坐到段洲旁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哎,明天还上山不?”
“去个锤子哦!”段洲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说,“冷得批爆,山上光秃秃的,鬼影子都莫得一个,去了也是白跑。”
他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凑到余浩耳边,贼兮兮地问:“浩子,你给老子说句实话,你那个严哥,是不是真的会功夫?”
“那还用说!”余浩下巴一扬,骄傲得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那他打猎肯定很牛掰噻?”段洲的眼睛“噌”地就亮了,“啥时候喊他带我们上山搞点野味嘛,天天白菜萝卜,嘴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余浩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严煜那利落的身手,打个兔子野鸡什么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一拍胸脯,大包大揽:“行,这事儿包我身上!等我哥啥时候有空,我跟他说!”
两人在这边嘀嘀咕咕,另一头的陶与铭竖着耳朵听得真切。
他擦干最后一个碗,温和地笑了笑,没插话。
而角落里的安三川,捧着搪瓷缸子的手,指节微不可察地泛白,低垂的眼帘下,眸光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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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整个村庄都陷入了沉睡。
严煜盘腿坐在炕上,双目紧闭,心神沉入修炼。
经过这段时间的苦修,他那缕初生的神识,已经从一根风吹就断的游丝,变得坚韧了许多。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神识,像水银一样,无声无息地向外铺开。
一米。
一米五。
两米……
成了!
神识终于能稳定地覆盖以他为中心、半径两米的范围。
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让他几乎沉醉。
这感觉,比末世时用精神力扫描,精妙了何止百倍。
精神力是粗暴的入侵,而神识,是温柔的相融。
他能“听”见身边阮棠均匀的呼吸,那温热的气息,拂动着空气中肉眼看不见的细小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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