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的那场议事,最终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落下了帷幕。
吏部尚书王端,是被人搀扶着走出的殿门。
他失魂落魄,面如死灰,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所有人都知道,王氏一族,这位在朝堂上屹立了近百年的江南第一门阀,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顾长歌那看似随意点出的“锦绣园”,像一柄无形的利剑,不仅斩断了王端所有的辩驳之词,更斩断了其他所有蠢蠢欲动之人的侥幸心理。
“盐铁归堂”的摄政令,自此,再无一人敢在明面上提出异议。
然而,顾长歌很清楚,这只是开始。
强权,可以压服一时,却无法真正收服人心。
想要让这项新政稳固推行下去,绝非易事。
毕竟,那些被触动了利益的门阀世家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必定会想尽办法来阻挠新政的实施。
所以他深知,仅仅依靠强硬手段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一张更为关键的牌。
这张牌,不仅能够让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所有的反对者都无话可说,甚至还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主动配合。
而这张牌,就是——民心。
当天下午,工部尚书宋濂突然接到了一纸手令,要求他单独前往摄政王府。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能会让他们感到忐忑不安,但宋濂的心中却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他隐隐感觉到,这位行事不拘一格的摄政王,召见自己,恐怕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走进书房,他看到顾长歌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
那是一幅详细的、囊括了大夏王朝南北所有水系的《天下堪舆图》。
“宋大人,不必多礼。”
顾长歌没有回头,只是指着地图上,那条贯穿南北的、用朱砂标记出来的粗重线条。
“你来看这里。”
宋濂连忙上前,定睛看去,那正是大夏的经济命脉——京杭大运河。
“臣在。”
顾长歌的手指,顺着运河的流向,缓缓划动。
“我查过工部的卷宗,大运河自前朝开凿,至今已有四百余年。”
“其中不少河段,近百年来,疏于维护,河道淤积,水流不畅。”
“尤其是通州到淮阴这一段,每逢雨季,时常泛滥;而到了旱季,又常因水位过浅,导致漕运的万石大船,无法满载通行。”
“本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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