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顺着城堡的排水管滴答作响时,叶白正蹲在花园里翻土。铁铲插进解冻的泥土,带出几粒去年的鸢尾花种,褐色的种皮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就像他第一次在花海给伊蕾娜别花时,指尖蹭到的花瓣晨露。
“殿下这是要把花园改成菜园?”
伊蕾娜的笑声裹着风飘过来,他回头看见她穿着骑装站在石板路上,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从暖房摘的番茄,红得像颗颗小太阳。她的靴子上还沾着草屑,显然是刚从训练场过来,发梢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碎光。
“去年的鸢尾花根该分株了。”叶白放下铁铲,伸手拂去她肩头的枯叶,指腹蹭过她锁骨处的银链——那是用黑风谷捡到的箭镞融了重铸的,他亲手打磨成鸢尾花的形状,链尾还刻着个小小的“叶”字。
“骑士营的新兵说,王子殿下最近总躲在花园里。”伊蕾娜弯腰,捡起他翻出来的花种,放在掌心轻轻搓了搓,“还以为您在练什么新魔法。”
他的耳尖微微发烫。其实是上次听园丁说,分株的鸢尾花要亲手翻土才开得旺,他就每天天不亮来折腾,结果笨手笨脚踩坏了三株幼苗,还是老园丁偷偷补种的。“练练臂力。”他含糊着转身,铁铲插进土里的力道却轻了许多。
伊蕾娜却没放过他,从竹篮里拿出个油纸包,打开时黄油烤饼的香气漫开来。“厨房新烤的,夹了番茄丁。”她递过来一块,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带着暖房的温度,“尝尝?”
烤饼的酥脆混着番茄的酸甜在舌尖散开,叶白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在壁炉前给他剥栗子的模样。那时她的指尖沾着栗壳的褐色,像落了层薄泥,他却觉得比任何宝石都好看。“新兵训练怎么样?”他咬了口烤饼,碎屑掉在翻好的土垄上。
“有个叫托比的小子,剑握得比你当年还抖。”她靠着石栏坐下,把竹篮放在脚边,“但眼神很亮,像只盯着猎物的小狼。”
叶白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握剑时,确实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是她握着他的手,一遍遍教他“剑尖要稳”。那时她的掌心有层薄茧,蹭过他的手背时带着微麻的痒,却比任何护具都让人安心。
暖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老园丁推着独轮车出来,上面堆着捆刚剪的玫瑰枝。“殿下,骑士长,”老人笑着弯腰,“新到的月季苗,说是能开七种颜色。”
伊蕾娜眼睛亮了亮。她其实不喜欢太过艳丽的花,却总记得他画册里画过的七色月季——那是他小时候听旅人说的奇花,画了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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