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正殿的门,沉重地打开。
光线涌了进来。
嬴政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没有回头去看跪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成蟜。
也没有去看王座之侧,脸色如同覆了一层寒霜的华阳夫人。
他只是迈开腿,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压抑的大殿。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平稳。
夏赫跟在他的身后,落后半步。
这是一个全新的距离。
一个代表着恭敬与从属的距离。
走过长长的甬道,宫人们垂首侍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可嬴政能感觉到,那些低垂的头颅下,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从一个被圈禁的质孙,到可以上朝听政的长公子。
不过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咸阳宫的天,变了。
马车早已在宫门外等候。
不是来时那辆朴素的青盖车。
这是一辆四匹马拉的轩车,车厢用料考究,帷幕厚重,边角坠着小小的铜铃。
这是宗室公子的规制。
夏赫亲自为他掀开车帘。
“长公子,请。”
他的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弯得更低。
嬴政踏上马车。
车轮滚动,平稳地驶向他那座破败的院落。
“君上让奴婢给您传句话。”
夏赫在车外,低声说道。
“说。”
“君上说,从明日起,您便不用再去书房了。”
“往后,您的书房,就是朝堂。”
车厢里,嬴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一下,又一下。
他终于,拿到了进入那场终极游戏的入场券。
院门推开。
景珩正在院子里劈柴。
斧头起落,木屑纷飞。
他听见车马声,却没有停下动作。
直到嬴政走到他面前,他才将斧头劈进木桩里,直起身子。
他上下打量着嬴政。
“成了?”
“成了。”
“禁足三个月,上朝听政。”
景珩拿起一块干布,擦了擦手。
“安国君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哪块铁,能淬炼成好钢。”
他走进屋里,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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