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头顶缝隙漏下的微光抬头,目光扫过唯一一具保持着站立姿势的枯骨:肋骨处有几道整齐的断裂口,双臂呈前伸状,指骨紧紧攥着,像是临死前还在抓握什么。
而枯骨脚边,躺着半截断裂的桃木剑,剑身上刻着的“郑”字早已模糊,却能看清剑刃处的缺口,缺口里还嵌着一点暗红的锈迹——那是干涸的血。
郑明漪观察一番,指尖从桃木剑上移开,转而摸向地面,一个白色的沾满脏污的剑穗被他摸到,观察后发现一无所获,他便又丢了回去。
最后他拂去青石板上一层薄灰,灰下隐约能看见淡红色的印记,顺着印记往前推,竟与石门上的血色符文连成了一线。
他忽然想起三长老之前的话:“祭祀台旁的密室有先祖阵法守护。”
可眼前这些痕迹哪里是“守护”,分明是“困锁”——那些淡红印记是阵法的脉络,而枯骨身上的划痕、桃木剑的缺口,都是试图斩断脉络、破阵而出的证明。
只是那人失败了。
郑明漪举起手,把灰凑近鼻尖轻嗅。
除了腐味,灰里还带着一丝极淡的灵力残留,那灵力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和郑家长老们身上的灵力同源,陌生的是灵力里裹着一丝阴冷的气息,像是从地底深处钻出来的寒气,顺着指尖往经脉里钻。
怎么会是丝线控蛊的力量?
丝线控蛊顾名思义,就是把力量如同线一样按权限下发,稳定安全,还能获得最多的力量,缺点就是权限高的人可以小幅度控制权限低的人的身体行为,如同木偶一般。
他眉头皱起,忽然想起大长老起身时的模样。
方才在祭祀殿,二长老盯着他时,眼神空洞得吓人,当大长老笑出声时,二长老的嘴角也跟着勾起,只是那笑容慢了半拍,脸颊的肌肉僵硬得像是被线牵引的木偶。
之前只当是长老们被狂热冲昏了头,此刻结合这灵力里的阴冷气息,一个念头已经在郑明漪脑海里成型。
郑家的献祭正是采用的丝线控蛊。
他转身看向空间尽头的石门,石门上的血色符文虽然暗淡,却依旧在缓慢地流转,像是一条快要干涸的血河。
他之前学过郑家的基础阵法,知道这类符文阵讲究“阵眼互通”,祭祀殿的祭坛是主阵眼,而这石门后的空间,必然是副阵眼之一。
“主阵眼献祭,副阵眼困锁……那核心阵眼在哪里?”郑明漪的目光在白骨堆里扫过,忽然注意到最里面的白骨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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