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孵化计划的开班,如同在明德堂这锅本就滚沸的汤水中,又投入了一把活力四射的新鲜食材,瞬间激发出更浓郁的滋味和更翻滚的气泡。
十五名新学员,带来了十五种不同的气质和背景。课堂纪律由桂翠严格把控,但课上课下的思维碰撞却异常活跃。
大部分学员都怀着空杯心态,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张景、黄彪灌输的临床思维和实战技巧,对王森展示的推拿正骨手法也啧啧称奇。跟诊时更是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在这片积极向上的氛围中,一个不和谐的音符逐渐凸显出来。
他叫秦波,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是本期学员中理论基础公认最好的一个。据说是某中医药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家里托关系进了市里一家不错的医院,
但他对医院里“西医为主、中医点缀”的氛围极度不满,一心追求“纯中医”的至高境界,才辞了职跑来参加这个孵化计划。
按理说,这样的学员应该是尖子生。的确,在理论笔试和最初的经典条文背诵环节,秦波的表现堪称惊艳,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甚至能指出教材中某些引述的细微出处偏差,让黄彪都暗自点头。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秦波身上带着一种名牌大学毕业生的优越感和对“野路子”出身的本能轻视。尤其是得知张景并非名校毕业,也没有在大医院镀金的经历后,那种质疑几乎写在了脸上。
他的傲慢,在张景的课堂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景讲课,注重从临床实际病例出发,反向推导回经典理论,强调灵活运用和辨证思维。而秦波则往往执着于条文本身的字眼和后世诸家的注解,时常打断张景,提出一些近乎钻牛角尖的疑问。
“张老师,《伤寒论》第XX条明明说‘某某汤主之’,这个病人症状虽然有几分相似,但并没有完全符合条文描述,为什么您就用这个方加减?这是不是有点机械套方?”
“张老师,您刚才用葛根芩连汤治疗那个腹泻的病人,依据是‘太阳阳明合病,必自下利’。但清代名医某某某对此有不同见解,认为需见某某证方可使用,您对此怎么看?”
起初,张景还耐心解答,引导他理解“有是证用是方”的灵活性和临床辨证的复杂性。但秦波往往固守己见,引用的多是后世医家的一家之言,有时甚至脱离临床实际空谈理论,试图在辩论中压过张景一头,以显示自己的“博学”。
课堂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其他学员一开始还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