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站在院子里。

风雪，扑了他满头满脸。

他没觉得冷。

他只是在等。

等一个结果。

要么，是背后刺来的一把剑。

要么，是一个他亲手从地狱里拉出来的，魔鬼。

他赌得很大。

赌注，是他自己的命，和渔阳的未来。

他不喜欢赌。

但他更不喜欢，被人安排好的命运。

张让想给他一个刀鞘。

他偏要把刀鞘，变成另一把更锋利的刀。

脚步声。

很轻，很稳。

* 在厚厚的积雪上，几乎听不见。

但刘砚听见了。

他没有回头。

那个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后。

他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冰冷的杀气。

但他也能感觉到，那杀气里，少了点东西。

少了那种，不死不休的决绝。

“外面冷。”

是貂蝉的声音。

依旧清冷，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碎冰的棱角。

“你不怕我杀了你？”刘砚笑了，转过身。

她就站在那里，离他三步之遥。

怀里，抱着那个金丝楠木的盒子。

那把“虎咆”剑，不见了。

“怕。”

貂蝉的回答，很干脆。

她看着刘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怕你死了，这世上，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敢跟我做这种买卖的疯子了。”

刘砚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在风雪里，传出很远。

他觉得自己，赢了。

赢得，酣畅淋漓。

“疯子？”

他走到貂蝉面前，伸出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落雪。

“不。”

“我们是，同类。”

他的手指，冰凉。

她的肩膀，微微一颤。

但她没有躲。

“进来吧。”刘砚说，“合伙人，总不能在外面谈生意。”

他转身，向书房走去。

貂蝉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书房里，炭火烧得很旺。

刘砚没有去倒茶，也没有坐下。

他走到那张巨大的书桌前，将上面堆着的竹简，随手扫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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