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扶着冰凉的门框,双腿软得像是刚煮好的面条。
她张了张嘴,一股气憋在胸口,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
“祖……祖父……”
声音又轻又颤,还带着哭腔。
这声音听在她自己耳朵里,是怂到了极点,可在场其他人听来,却完全是另一番滋味。
那里面,压抑着多大的悲愤和心痛?
江震端坐在主位上,听见孙女这声呼唤,心疼得像是被刀子剜了一下。他再转头看向地上那群肥头大耳的官员,那份心疼立刻化作了几乎凝为实质的杀气。
看!都给老子看清楚!
这就是你们把我的宝贝孙女逼成的样子!
跪在最前方的工部左侍郎王璞,听见这声轻颤的呼唤,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来了,正主来了!
这声音,分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猛地一咬牙,知道此时再不搏一把,今天就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江尚书!”
王璞抬起一张布满冷汗的脸,抢先发难。
“下官知道您新官上任,急于立威!可工部的账目,历来如此!这都是前任尚书定下的规矩,我等也只是依规办事!您不能因为不懂其中关窍,就拿我们开刀啊!”
他这一嗓子,仿佛点醒了其他人。
“是啊是啊!王大人说得对!”
“江尚书,工部事务何其繁杂,牵涉京城内外大小工程数百项,账目陈年累积,有些许错漏在所难免,您不能揪着不放啊!”
“我等上有老下有小,为朝廷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一时间,哭诉声、喊冤声四起,矛头瞬间调转,全都指向了门口那个“新人难为”的江书晚。
【不是……我没有……你们别乱说啊!】
江书晚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一个现代社畜,哪里见过这种官场老油条抱团耍赖的阵仗。
解释?
跟这群人解释什么?解释我不是想查你们,我只是怕背锅?
他们信吗?
看着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演,江书晚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她放弃了。
解释不通,那就别解释了。
她的社畜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恐惧。面对一群推诿扯皮的甲方,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他们无法反驳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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