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至!”内监的声音尖细而高亢。文武百官齐齐俯身跪地。整个奉天殿瞬间陷入死寂。年轻的帝王步伐沉稳,他的视线微微扫过众臣,方才坐定。
“赐宴!”内监的声音再度扬起。殿内瞬间活了过来。御前内监们捧着珍馐游弋在紫檀的长案上。
教坊司的乐声适时响起,丝竹管弦齐鸣,舞姬们身作薄如蝉翼的彩衣,踩着细碎的脚步翩然而至。
奉天殿的广场上,灯光暗淡,男女分开落坐在两侧。
胡玉面色灰败,心里隐隐作疼。母亲特地上前探问他看中哪家闺秀。父亲却出言制止,语气强硬强调。“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啪一声脆响,仲南的手重重拍在脸上。“死蚊子。天寒地冻还出来觅食,活腻了。”他喃喃自语。奉天殿广场冷嗖嗖,热菜早已凉透了。早知如此,不如回家吃热锅子。
仲南的话彻底把桑永安逗乐了,他转过身,挤眉弄眼说道。“仲南少爷,你要吃饭,蚊虫也需饱腹。”
张景成朝这边冷冷瞥了一眼,他单手撑在案台上,语气凌厉讽刺道。“仲南,尚未上酒,你就醉了?”
仲南笑嘻嘻朝众人举起热饮。“什么时候,大伙也能进奉天殿侍宴。”奉天殿与此处不同,大殿烧着地龙,暖烘烘的。
“仲南,以你在寺马苑的功绩,一辈子都进不了奉天殿。”张景成重重搁下筷子,冷冷说道。
仲南咯噔一下站了起来,黄忠威慑他也就算了,毕竟他对不起淑芬,可张景成是什么东西,呼五喝六的。谁怕谁呢。他气势汹汹道:“张景成,李三思不在,你以为你是谁,嚣张什么。”
谢烨冷冷转身,小声道。“闹什么闹,陛下千秋宴,你们非得整出点动静来吗?”陛下千秋宴,他敏锐察觉到宴席的氛围不对。文帝招曹国公上前,这么远的距离,文帝与曹国公具体说了什么。他是听不清的,乐声止住了。他心里隐隐泛起不安。
“谢六郎,闹出动静怎么了?”胡玉冲口而出。他的心情如同一头失控的豹子,对谁都要露尖牙。
“有人看着呢?”桑永安神色古怪拽了拽胡玉的衣袖。他不断朝着看热闹的众官员点头。
胡玉态度恶劣,野蛮大嚷。“我没有什么不可对外人言的,不似某人,甘愿做缩头乌龟。”
谢烨低着头,他心中的苦不足为外人道。陛下污蔑他与孙贵妃私通。这是死罪。虽说误会最终解除。他不敢再冒头,生怕触怒陛下,招致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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