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学者的良心】
京城，国家会议中心。
一场全国化工安全生产研讨会，正在进行。
会场里坐满了人，不是院士就是总工，个个头发稀疏，神情严肃。
苏晴鸢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手心全是汗。
她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是沈知发来的那份专家名单。
第一个名字，张承言。
化工安全领域的泰斗，危化司魏振华的亲师兄。
也是她今天唯一的目标。
台上，一个央企的总工正在念稿子，内容枯燥乏味。
苏晴鸢的眼睛，却死死盯着主席台第一排中间的那个老人。
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式黑框眼镜，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那就是张承言。
终于，主持人宣布进入提问环节。
苏晴鸢的手，在半空中举起，又放下，犹豫不决。
她只是总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技术员。
在这种场合，她有资格提问吗？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沈知的短信进来了。
只有两个字。
“问他。”
苏晴鸢咬了咬牙，把手高高举起。
主持人看到了她，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头。
“最后一排那位年轻的女同志。”
苏晴鸢站起身，整个会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她拿起话筒，手在抖。
“张教授，您好。”
她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会场。
“我听了半天的报告，大家都在谈‘管理’，谈‘预案’，谈‘责任制’。”
“但这些，都是在假设设备正常，人员到位的情况下。”
“我想问一个问题。”
“如果，出现极端情况呢？”
“比如，滨海市去年夏天那种，持续半个月的极端高温。”
“比如，电网因为负荷过高，突然大面积停电。”
“再比如，一场突发的地震，让大部分应急人员无法第一时间到岗。”
“在这些‘黑天鹅’事件叠加的情况下，我们现有的安全体系，还能保证一个大型化工厂，不变成一个装满了几十万吨剧毒品的巨型炸弹吗？”
她的问题，让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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