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文那句将全部刑事犯罪线索移送公安机关的请求，让钱伯庸最后的体面和侥幸。
将他死死地钉在了被告席那张象征着耻辱的椅子上。
审判庭内，工人们的欢呼声渐渐平息，但每个人胸膛的剧烈起伏，和那一张张涨红的面孔，都在宣告着这场迟来的正义，是何等的振奋人心。
审判长的脸色铁青，他扶了扶眼镜，原本威严的脸上此刻覆盖着一层寒霜。
他用一种极其严厉，甚至带着几分鄙夷的审视，望向被告席上已经彻底失神的钱伯庸。
“被告代理人！”
审判长的声音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回荡。
“对于证人刘志的当庭指证，对于你方在法庭上，公然提供伪造证据，并涉嫌指使证人作伪证的严重行为，你，作何解释？”
解释？
钱伯庸还能有什么解释？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沙子，干涩，刺痛，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感觉全法庭的人都在看他，那些工人们的眼神里是痛快，记者们的眼神里是鄙夷，而审判长和陪审员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厌恶。
他的职业生涯……
他那用无数场胜利、无数笔黑金、无数次游走在法律边缘堆砌起来的，“常胜将军”的光环……
在这一刻，碎了。
碎得彻彻底底，连一片完整的瓦砾都找不到。
姜文却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打算。
对付这种人，就要在他最得意的地方，把他彻底踩进泥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他往前走了一步，让自己的身影完全暴露在法庭的灯光之下，也让钱伯庸看得更加清楚。
“审判长。”
姜文转向法官席，语调平稳。
“根据我国《律师法》第四十九条之规定，律师在执业活动中，唆使当事人伪造证据、提供虚假证词，妨碍对方当事人合法取得证据的，将由司法行政部门停止执业六个月以上一年以下。”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的分量，充分地在空气中发酵。
然后，他才缓缓吐出了后半句。
“情节严重的，吊销其律师执业证书；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这番话，让钱伯庸本就惨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姜文转过身，终于直面那个瘫软在椅子上的“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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