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司内堂,两盏昏黄的油灯将兄弟二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交叠成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伯邑考一脚踹开房门,手中紧攥着那本沾满泥污的账簿。他的衣袍凌乱,额头还有未擦干的血迹,那双往日温润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烧红的怒火。
他的亲信也查到了姬发的罪证，他原本打算召集黑虎卫去抓拿姬发，可是姬发拉拢的旧族亲卫拿着阐教派的利刃已经杀进他府邸。
在仅存的黑虎卫拼死保护下他跑了出来，他没有选择逃离西岐，而是选择来到这里。
“阿发。”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被烈火炙烤过的喉管。
姬发正端坐在案后,手中拿着一卷文书,像是在处理公务。听到声音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大哥?你怎么伤成这样……”
“砰!”
账簿被狠狠砸在案上,纸页翻飞,露出一行行触目惊心的记录。
“你还敢叫我大哥?”伯邑考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沉重得像踩在自己的心上,“这些账目,你看清楚!所有的劣质石料,所有的偷工减料,所有指向的,都是申明司!”
姬发垂眸扫了一眼账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大哥找到了啊。”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伯邑考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为了这个位子……”他的声音颤抖起来,“你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那些信任我们的父老乡亲,那些日夜赶工的匠人,还有……还有那些被洪水吞没的孩童!”
“无辜?”
姬发站起身,绕过案桌,走到伯邑考面前。
“大哥,你错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
“死的不是无辜百姓,而是新时代的祭品。”
伯邑考猛地抬头,撞进姬发那双冰冷而陌生的眼睛里。
“你的仁政太慢了。”姬发背着手,在堂内踱步,“你想让所有人都满意,想让旧贵族放弃特权,想让百姓一夜之间过上好日子。结果呢?谁都不满意。旧贵族恨你,百姓等不到你的饼,你自己……”
他停下脚步,歪着头看向伯邑考,眼里带着一丝怜悯。
“活得像条狗。”
“你……”伯邑考喉头滚动,说不出话。
“你看。”姬发指向窗外,那里依稀能听见百姓的哭喊,“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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