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
1855部队的早晨,没有军队的操练号声,也没有寻常人家的鸡鸣犬吠。
只有一种冰冷程序化的,如同精密机器般运转的死亡节拍。
陈墨换上了一身浆洗得笔挺的白色工作服,胸口的名牌上用隽秀的日文名片,写着他的新名字——“顾问顾言”。
他走进那间属于他的拥有着全北平最顶尖设备的化学分析室,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走上祭台的祭品。
空气里那股福尔马林和尸体焚烧后残留的甜腥味,比昨天更浓了。
陈墨的工作在第一天很简单。
小野寺信给了他一份据说是从“土八路”根据地缴获来的、粗制滥造的手榴弹的火药样本。
让他分析其化学成分,并出具一份关于其性能和安全隐患的评估报告。
这是试探。
也是一份充满了轻蔑的投名状。
陈墨没有拒绝,戴上乳胶手套和护目镜,一丝不苟地开始了工作。
他用蒸馏水溶解样本,用从德国进口的精密滤纸进行过滤。
然后用滴管小心翼翼地对滤液,进行酸碱度和沉淀反应的测试。
陈墨的动作专业而又充满了一种行云流水般的美感。
像一个正在进行神圣仪式的祭司,也像一个正在厨房里处理一块普通猪肉的厨子。
陈墨当然知道这坨黑乎乎的东西里面是什么。
无非就是硝酸钾、硫磺和木炭粉的混合物。
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也最不稳定的炸药。
但他依旧一丝不苟地走完了所有的现代化学分析流程。
甚至还动用了那台宝贵的蔡司显微镜,去观察那些未经提纯的硝酸钾晶体的微观结构。
整整一个上午。
陈墨都沉浸在这个属于他的科学小世界里。
仿佛忘记了窗外那片充满了罪恶和死亡的人间。
也仿佛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中午时分。
他将一份长达十页的、用流畅的德文书写而成的、无比详细的分析报告,放在了小野寺信的办公桌上。
德语是陈墨在大学里学的。
211双一流大学,原本只是选修,没想到反而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陈墨这报告里不仅精准地,分析出了黑火药的基本成分配比。
甚至还根据木炭粉燃烧后残留的灰烬成分,推断出了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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