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行政服务中心出来，沙瑞金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那辆黑色的奥迪A6在夜色中穿行，白景文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他能感觉到老板身上的愤怒。
过了许久，白景文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老板，下一站……我们还去城西村吗？”
“我感觉，这个林云，有点邪门。他搞的这些东西，完全不按常理来。”
沙瑞金没有看他，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白景文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突然，沙瑞金说话了。
“去！”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给老百姓灌了什么迷魂汤！”
汽车调转方向，朝着资料上那个曾经以脏乱差闻名的城中村驶去。
半小时后，当奥迪车停在城西村口时，白景文看着眼前的景象，嘴巴慢慢张大。
这……这是城西村？
资料里那些坑坑洼洼的泥土路、污水横流的臭水沟、垃圾堆积如山的街角，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平坦干净的柏油路，道路两旁整齐地亮着一排崭新的太阳能路灯。路边的花坛里，甚至还种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空气中没有了那种城中村特有的霉味和馊味，反而带着一股泥土和花草的清新。
村口那个原本用来堆放建筑垃圾的巨大空地，现在变成了一个宽阔的广场。
广场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LED显示屏。
几十个大爷大妈，正跟着屏幕上的动画人物，精神抖擞地跳着广场舞。
那音乐……听起来很奇怪，节奏感很强，充满了幻想色彩。
白景文仔拿出手机用绿泡泡的功能才识别出，那是现在火遍全球的游戏《原神》的背景音乐。
一个省委书记，站在一个曾经的贫民窟村口，看着一群大爷大妈，跟着游戏音乐跳广场舞。
沙瑞金的脸色，比刚才在行政服务中心时，还要复杂。
他迈开步子，朝着那群跳得正起劲的人走去。
他拦住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但精神头十足的大妈，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大姐，您好。你们这儿……变化很大啊。”
“我听说，之前这里为了拆迁的事情，闹得还挺厉害的。现在问题都解决了吗？”
那个大妈跳得正起劲，被人打断了有点不高兴。
但她一回头，看到沙瑞金虽然穿着普通，但身上那股子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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