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夏无双破天荒地多用了一碗饭。
净手漱口之后，澄心殿内便只剩下他一个人来回踱步的声音。
殿外的天色，一寸寸暗沉下去，像是被谁用浓墨一笔笔涂抹。
他停下脚步，指节在御案的边沿无意识地敲击着，一下，又一下。
明明政务都已处理妥当，心里却无端生出一股燥意，烧得他坐立难安。
今晚，是他检验自己穿越成果的第一个里程碑。
脑子里闪过一张张白日里见过的面孔。
沈明月的精明，秦霜的冷冽，还有那个叫王语嫣的娇憨少女……
最终，画面定格在一张清冷如月的脸上。
就在这时，敬事房的管事太监躬着身子，捧着一个银盘，脚步轻得像猫一样走了进来。
银盘上，一百二十八块绿头牌整整齐齐，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陛下，请翻牌子。”
太监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钻进夏无双的耳朵里。
来了。
他胸口那股燥意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整个人反而镇定了下来。
夏无双走到银盘前，摆足了帝王的架势。
手指在那些光滑的玉牌上缓缓划过，指腹感受着玉石的冰凉。
他的指尖在沈明月和秦霜的牌子上稍作停留，最后，还是落在了陆晚晴那块牌子上。
“就她吧。”
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
“是，陛下。”
管事太监躬身退下。
澄心殿重又恢复了安静。
夏无双拿起一本兵书，眼神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耳朵捕捉着殿外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他感觉，此刻的等待，比等三大商会送银子来的时候，还要熬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赵高领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陛下，陆贵人到了。”
夏无双放下书卷，抬眼望去。
陆晚晴换下了一身繁复宫装，只着一件淡青色的寝衣，外罩一层薄纱，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
烛火映照下，一身肌肤欺霜赛雪，那张清丽的脸上染着两抹红晕，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泄露了主人的紧张。
她走到殿中，敛衽下拜，动作有些僵硬。
“臣妾……参见陛下。”
声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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