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澄心殿的灯火依旧明亮，但夏无双已经没有心思再看那些奏折了。
他换下龙袍，穿上了一身舒适的玄色便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赵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陛下，安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秦主子在殿外候着了。”
“让她进来吧。”
夏无双摆了摆手。
片刻后，秦霜一身利落的青色宫装，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她没有像其他妃嫔那样，穿着繁复华丽的衣裙，也没有佩戴任何珠翠首饰。
一头长发只是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勃勃，干净利落。
“参见陛下。”
她走到殿中，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脆，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夏无双看着她，有些想笑。
这哪里是妃子来侍寝，分明是下属来汇报工作。
“免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坐。”
“谢陛下。”
秦霜依言坐下，但身子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目光平视前方，一副随时等待命令的模样。
夏无双打量着她。
几日不见，她似乎又清瘦了一些，但眼神却更加明亮，也更加沉静。
那是一种掌控全局后才有的自信。
“安院的事，都顺手了吧？”夏无双随口问道。
“回陛下，一切顺利。”
秦霜立刻回答语速平稳。
“后宫内侍宫女的名册已全部核对完毕，新的巡防和应急制度也已推行，三班轮换，井然有序。”
“臣妾已在安院内，另设静听阁，专门负责陛下交代的眼睛和耳朵的差事。所有人员皆是臣妾从新选宫女中，挑选出的孤女身家清白，只忠于陛下。”
她汇报工作的时候，条理清晰，言简意赅，完全是夏无双最喜欢的那种风格。
“很好。”
夏无双满意地点了点头。
“朕给你的那道手谕，用了吗？”
“回陛下，用了。”
秦霜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臣妾在武典阁中，为安院的宫女挑选了一套名为《随风潜影》的功法。”
“此功法不重杀伐，专精于敛息、追踪、探听之术，正合安院之用。”
“看来，你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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