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晃着,慢慢驶离了站台。周见鹿靠着窗口,风从敞开的车窗溜进来,拂起她额前的碎发,带着点清晨的凉意,心里头却奇异地静了。
她望着窗外往后退的树影,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现代听过的一首歌。调子轻轻的,词儿也带着点怅然,正合了眼下的光景。她没敢出声,就搁心里偷偷哼着——
调子软乎乎的,词却戳人。
她在心里偷偷哼起来:“风经过细雨落,那年的月色,蒲扇慢慢摇着,伴我安心睡着……” 眼前晃的不是这陌生的站台,是现代外婆家的小院,夏夜的风带着栀子花香,外婆摇着蒲扇,扇面上的碎花纹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可转念又想起原主记忆里模糊的生母,听说走得早,原主连她的样子都记不清,只留着个“妈妈”的空名。
“那纯真曾来过,时光带走了,只留下了长歌,长歌唱着离合……” 调子拐了个弯,她鼻尖有点酸。这世界好像真的冷,林酬勤和刘桂芬眼里只有算计,原主在这个家活得像株没人管的草;现代也好,城市里的灯亮得晃眼,人却都低着头赶路,各有各的慌。
“那是多久多久以前了,妈妈温暖的手牵着小小的我……” 哼到这儿,她想起原主藏在枕头下的一张旧照片,边角都磨卷了,上面是个梳麻花辫的年轻女人,抱着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背景是片油菜花田。原主说那是妈妈,可照片里的手,她从没摸过。倒是现代妈妈牵着她逛公园的样子清晰得很,那时候太阳晒得人暖烘烘的,妈妈教她唱“我们荡起了双桨”,她跑调跑得厉害,妈妈笑得弯腰,眼角的光比太阳还亮。
“你笑起的脸庞皱纹又添几行,我转过头盖住泪光……” 风又吹过来,带着点铁轨边的尘土味,周见鹿眨了眨眼,把要涌出来的湿意憋了回去。绿皮车晃得越来越稳,像个摇摇晃晃的摇篮,她靠着椅背,头轻轻抵着车身,刚才还翻涌的心思慢慢沉了下去——这几天忙着跟林酬勤斗嘴、偷偷往空间囤东西、跑知青办办手续,神经一直绷着,这会儿总算能松口气,困意铺天盖地地涌上来。
她没来得及多想,眼皮就沉得撑不住了,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是睡得不踏实,车厢里的说话声、车轮的哐当声、偶尔有人走过的脚步声,都能往耳朵里钻。她总觉得心里悬着点什么,像有件要紧事没做完,可脑子昏沉沉的,怎么也抓不住那念头,就这么半梦半醒地飘着………………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暗了些,车厢里的说话声也低了,周见鹿猛地惊醒,额头还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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