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下的日头暖烘烘的,周见鹿刚帮王满月婶子把晒好的豆角收进竹筐,就被李大婶拽着坐下,手里塞了颗刚从自家菜园摘的脆枣:“尝尝,刚下枝的,甜!”
她咬了口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正听赵大婶讲村里张家新娶的媳妇有多能干,王满月忽然捏着刚纳到一半的鞋底顿了顿,抬头望了望天,又伸手摸了摸胳膊上的薄褂子:“说起来,咱这北方的天说冷就冷,估摸着还有二十来天,就得飘雪花了。”
周见鹿正听得入神,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睛都睁大了些:“啊?下雪?这才九月中旬啊,我瞅着晌午头还热乎呢。”她在南方城里待惯了,九月末顶多穿件薄秋衫,哪见过这时候就沾雪的,在老家那会儿,十月底还能穿单衣逛大街呢。
“咱这北方跟你们南方不一样,昼夜温差大着呢。”赵大婶笑着拍了拍她手背,见她一脸慌神,又赶紧补了句,“放心,不是啥大雪,雪还没有过膝盖,落地就化的那种,还到不了大雪封山的份儿。但也得提前置备东西,真等下起来,路滑不好走,镇上供销社的油盐酱醋说不定就被抢空了——去年九月底就下过场早雪,去年知青点就没备够盐,愣是借了半拉月。”
王满月也跟着点头,手里的针线又动起来:“可不是嘛。小鹿,你明儿跟我们一块儿坐牛车去镇上呗?顺便买些油盐酱醋,再扯块薄布做双棉鞋里子,别等雪下了手忙脚乱。你们南方人刚来北方,怕是摸不准这天气,早准备总没错。”
周见鹿心里一动——她空间里啥都不缺,可明面上的“过日子样子”得做足。总不能冬天来了,连瓶酱油都掏不出来,那才容易引人疑。她当即点头:“好啊婶子,那我明儿跟你们去。听您这么说,是得提前置备着,别真冻着、缺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村口就传来大婶们的招呼声:“小鹿!走喽!”周见鹿赶紧把昨晚就整理好的钱票揣进贴身口袋,又检查了遍屋门的锁,小跑着往村口赶。
知青点的土坯房里,几个女知青扒着窗缝看。见周见鹿跟王满月她们说说笑笑挤上牛车,李娟撇了撇嘴,跟旁边人嘀咕:“真能钻营,才来多久就跟那些长舌妇混这么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村里土生土长的呢。”
旁边人叹了口气:“人家会来事呗,不像咱,跟村里人多说句话都觉得别扭。再说她哥是营长,大婶们也乐意带她。”话里酸溜溜的,却也藏着点羡慕——在这乡下,能跟村里人处好,日子确实能顺坦不少。
牛车晃晃悠悠往镇上走,一路颠得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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