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燕郊军校,寒阳把训练场的水泥地照得泛着冷光,风卷着枯梧桐叶掠过观礼台,带起一阵簌簌的声响。观礼台正中的位置刚添了杯热茶,袅袅的热气里,李师长指尖轻叩着膝盖——他来这儿本不在计划之内。
早上刚在军区开完组建陆军特种兵团的筹备会,车过燕郊时临时起意:“拐去军校看看,今年进修的这批学员里,说不定能淘着好苗子。”
司机打方向盘时,副驾的参谋还在念叨:“师长,下午还有装甲旅的装备验收…………”
“验收让副参谋长先去。”李师长抬手打断,目光望向窗外掠过的白杨,“特种兵团要的不是按部就班的兵,是能在泥里水里炸出来的尖子。趁这功夫看看真人,比看十份考核表管用。”
车刚停在军校门口,总教官张涛就迎了上来,手里攥着份学员名册:“师长,您怎么突然过来了?今天正好是进修班的成果展示,分了战术推演、野外生存和实弹射击三个科目…………”
“不用特意安排,我随便看看。”李师长摆摆手,跟着张涛往战术推演区走。远远就看见一片迷彩服围着沙盘,七十多个学员分成四组,正用红蓝棋子模拟山地攻防。秋阳照在他们肩上的学员肩章上,银线在光里闪得扎眼。
“这组是上周考核的头名,”张涛指着最右侧的队伍,话音刚落,就见队伍里站出个年轻军官。他没戴帽子,额前的碎发被风扫得微乱,却衬得眉眼愈发清亮——鼻梁高挺,下颌线绷得紧实,转身在沙盘上插红旗时,手腕翻折的弧度利落得像出鞘的刀。
“当前左翼高地有伪装火力点,”他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周围的低语,指尖点在沙盘西侧的土坡上,“建议派侦察组从后侧崖壁渗透,用烟雾弹掩护主力迂回,三分钟内可端掉火力点。”
旁边有学员皱眉:“崖壁坡度七十度,徒手渗透太冒险了。”
他抬眼笑了笑,眼尾微微上扬,竟带出点少年气:“上周野外生存课,三班在类似地形练过绳降,只要提前测好风速,风险可控。”说着弯腰从背包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笔记本,翻开时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某座山的降水概率,某类植被的承重极限,甚至连不同角度阳光的折射规律都记了半页。
李师长原本正端着茶杯抿水,见他翻笔记本的动作,指尖突然顿了顿。
这张脸太眼熟了。
像谁呢?他眯起眼仔细瞧——那挑眉的神态,笑起来时嘴角偏左的弧度,竟和霍将军家的几个小子有六七分像。霍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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