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通讯员就掀着布帘进来,脚步轻捷地走到霍承安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句:“校长,李师长到楼下了。”
霍承安当即放下筷子,起身对着霍劲光和杨夫人颔首:“大伯,伯娘,我先去处理下。”又瞥了眼闷头扒饭的周林深,才转身跟着通讯员往外走。
周林深见状,也立刻搁下碗筷,起身对着霍劲光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利落:“将军,我等会儿还有训练,先回去准备了。”
霍劲光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落在他笔挺的作训服上,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期许:“去吧,好好干,别懈怠。”
周林深应了声“是”,视线飞快地扫过霍东野——对方正盯着他,眼神里藏着点没说出口的挽留。他没多停留,转身掀帘就走,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远了。
霍东野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神沉了沉,半晌没说话。直到布帘彻底落下,他才收回目光,看向霍劲光和杨夫人,语气放缓:“爸妈,你们事情要是办完了,就回京城吧。反正人找着了,这小子现在倔得很,估计还得跟我犟一阵子,急不来。”
杨夫人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忍不住叮嘱:“你可别逼他太紧,林深这孩子看着冷,心里指定藏着事儿。认亲的事慢慢来,等他缓过劲,自然会松口。”
霍劲光磕了磕烟斗,声音沉稳:“我们明天就回,眼看要过年,京里等着处理的事不少。你在这儿盯着,多让着点林深,别总跟他呛。”
霍东野点头应下,又陪着老两口说了会儿话,直到两人坐着车离开食堂,才转身叫住警卫员小王:“去跟霍承安说声,给我申请一辆吉普车,明天一早要用,我去趟杭州。”
小王干脆地应了声“是”,转身快步去办。霍东野独自站在包间里,从内袋里掏出一叠泛黄的纸——是霍劲光那边查来的、关于周望舒的信息。他指尖摩挲着纸上的字迹,眼神软下来,低声呢喃:“望舒,我想你了,我去看看你……”
纸上记着周望舒安葬的地址,还有这些年周林深带着妹妹去祭拜的零星记录。霍东野把纸重新折好揣回怀里,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里的惦念翻涌——找着了儿子,见着了闺女的照片,这一次,他总要去看看那个等了他大半辈子的人。
次日天还未亮,霍东野就坐着吉普车往杭州赶。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他指尖反复摩挲着怀里的纸,纸上“孤山北麓,西泠桥畔”八个字被体温焐得温热——那是周望舒安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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