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催生疯狂。沈文琅动用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手段,发了疯一样地查找高途的下落。回报给他的消息,却像另一记重拳:
高晴出院的当天,高途就干脆利落地退掉了租住的公寓,带着妹妹,回到了信息闭塞的老家。
他好像……弄错了一件根本性的事情。
像忠诚猎犬般为他冲锋陷阵的高途;那个有时候显得过分认真、甚至有些呆板无趣的高途,似乎从未有过要一辈子跟着他沈文琅的打算。
他不是一只忠诚的猎犬。
他是一只,会被人用一根廉价的胡萝卜就轻易骗走的兔子!一只笨得要死的、不懂得分辨主人好坏的笨兔子!
短短几分钟内,沈文琅的脑子里刮起了嫉妒和怨恨的飓风。他把所有可能抢走高途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臆想出来的,都在心里凌迟了一遍。
可他最怨恨的,终究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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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成扭曲的溪流,将窗外的世界模糊成印象派。沈文琅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雨水模糊了视线,就像他此刻混沌的思绪。
"就是这里?"他摇下车窗,雨丝立刻钻进来打湿了定制西装的袖口。声音比想象中更加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
站在雨中撑伞的当地向导点点头,伞沿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肩膀上:"对,不过...听村里人说,那家的儿子在城里发了财,把妹妹接走了,这房子也好像被卖出去了...只是没人住。"
沈文琅深吸一口气,烟草和雨水的气息灌入肺部。他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立刻打在他的脸上,顺着脖颈滑入衣领。他毫不在意地大步走向那栋房子,溅起的泥水弄脏了他的高级定制。
房子比想象中更加破败。木质的大门歪斜地挂在门框上,油漆剥落得风一吹就能掉落。沈文琅伸手推门时,腐朽的木屑沾在了他的掌心。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尘埃扑面而来,让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高途?"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尾音微微发颤。
无人应答。只有雨水从屋顶漏洞滴落的声响。
沈文琅迈步走进屋内,每一步都激起细小的尘埃。客厅里,一张缺了腿的桌子斜靠在墙边,几把破旧的椅子散落四周。墙上的老式挂历停在十年前的某个月份,纸张泛黄卷曲。他推开里屋的门,生锈的合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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