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肯定地点头:“朝廷说了,每旬各发一期,由驿卒送至各乡,可自行购买,两个秦半两一期。”
季姜点点头,弯腰捡起拐杖,转身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在村中的土路上,她的步伐比来时更加蹒跚,但眼神却不再那么空洞。
回到家,季姜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木箱,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箱子里是窦安生前穿过的几件旧衣,她取出一件打了补丁的短褐,紧紧抱在怀里,嗅着那早已淡得几乎闻不到的儿子气息。
她低声说,“安儿,娘今天知道了,知道了你是被冤枉的。”
泪水再次涌出,“那报纸上说,法不溯及既往,就是说你本不该死的啊,而且按砍伐多少定罪,你才砍两棵树,我们可以交罚款的啊,肯定是那章家暗地里使坏才让你被罚作城旦的啊……”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也消失了。
季姜坐在黑暗中,抱着儿子的旧衣,像抱着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但明天,她会去告诉村里其他妇人报纸上关于徭役的内容。
她会告诉她们,修驰道不是为了陛下游玩,灵渠也不单单是劳民伤财,她也要去了解更多新律告诉大家。
也许,也许这样能少几个像她这样失去儿子的母亲。
季姜轻轻哼起窦安小时候她常唱的楚地摇篮曲,声音沙哑而破碎。
在漆黑的茅屋里,这微弱的歌声像一缕细小的火光,虽然无法驱散整个黑夜,但至少证明着,还有人记得,还有人活着,还有人愿意理解这个正在改变的世界。
璇玑这几天算是被公子高给“缠”上了,走哪儿跟哪儿,活像多了条小尾巴。
不过啊,这回倒不是催她开新坑讲故事。
自打上回听了《西游记》,这位公子可就彻底迷进去了,整天“俺老孙来也”“吃俺老孙一棒”挂嘴边,别的啥也入不了耳。
现在可好,齐天大圣的本事他没学会,倒是惦记起了齐天大圣同款美食。
璇玑讲起故事来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什么吃的从她嘴里说出来,都仿佛冒着热气、带着香味。
她说那竹筒饭,一劈开来,白汽裹着竹子的清香扑面而来,米粒油亮亮地挤在一块儿。
那人参果,咬下去“咔嚓”一声,汁水清甜,吃一个能惦记好几天。
还有王母娘娘的蟠桃会,那些仙果个个晶莹饱满,仿佛真能延年益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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