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凉意渐浓。
云山县下了一场秋雨,从前儿个开始没个停歇。
细雨如丝,密密麻麻从黑压压的天际垂下,微风一吹,雨丝整齐地随风摇摆,像是织机上纵横的丝线,随风交织成一块宽大的雨幕笼罩着整个县城。
云山县拱辰门外,离城墙大概一里的地方有几间低矮的茅草屋。
细雨声中,其中一间茅草屋里不时传出几声压抑的咳嗽。
茅草屋低矮,并排有十来间,这里住着在城里租不起房子的人家。
茅草屋压抑,沉闷,勉强遮风挡雨。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因着连日下雨的缘故,屋子里透着一股阴寒。
传来咳嗽声的这间茅草屋里,北边儿靠墙的土炕上躺着两个人,一位小妇人,一位小女娘。
小妇人看着二十几岁,脸庞消瘦,一脸病容,她两眼无神地望着有些泛潮的屋顶,感觉自己时日无多。
一阵咳意袭来,她用手帕紧紧捂着嘴巴,生生将咳嗽声闷在胸腔里,即便她闷得胸口生疼也没有拿开捂嘴的帕子,就怕这咳嗽声扰了旁边小女娘的清梦。
她缓缓扭头看了一眼旁边躺着的女娘,鹅蛋般的脸儿虽然消瘦,人却总是健健康康的,不似她身体羸弱动不动就大病一场。
妇人转过头来,闭上了眼睛,暗自在心中问道:
是报应吗?
为何要报应到她的身上?
她又做错了什么?
这几年来都没有消散的怒气引起一阵咳意,她没有忍住闷闷地咳出声来。
旁边的小女娘猛地睁开眼睛,她爬起来,伸手拉着单薄的被子帮旁边的妇人盖了盖。
她用薄被严严实实地将妇人裹起来后,才微微蹙着眉头关心道:“阿娘,你又受凉了。”
屋里黑漆漆一片,睁眼也看不清什么,妇人还是带着歉意温柔一笑,“娘吵到惜儿了。”
“阿娘没有吵到我。”严惜边说边摸索着下床,她趿拉上鞋子转头对妇人说:“阿娘喝些温水吧,喝些温水就不咳这么厉害了,明天我就进城去给你抓药。”
妇人严娘子支撑着胳膊靠墙坐了起来,她咳了两声,说:“不用抓药,过两天就好了。”
严惜很不赞成她这种想法,颇为不高兴地说:“阿娘又不是郎中,怎么就知道不吃药能好?生病了就得吃药才能好。”
严惜趿拉着鞋子走去灶台边摸黑掀开锅盖小心摸索到锅里放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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