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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历三千六百六十八年五月,塔隆历二千四百三十九年四月。

沙漠。

蹄声如雷,长刀胜雪。

一队队身披厚重铁甲的骑兵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在沙漠中来回穿插斩杀,步兵排列着整齐的方阵在枪林矛山中浴血奋战。成片的士兵如被收割的麦杆一样纷纷倒下,后面的人踏着同袍的尸身上继续舍命攻击。

对阵的两军仅有五六千人,除了重伤员临死前的哀号和徒劳的挣扎,没一个战士临阵退缩,军官们都站在第一线指挥部下作战,近战兵员的后面是一排排的弩弓兵,雨点般的箭矢越过自己部队的头顶飞入敌阵。

一个瘦弱的小孩坐在兵慌马乱的战场边缘地带,口中还在轻轻哼着不知名的童谣。没人有闲暇顾及他,更不清楚这小孩是不是疯了,别人看到打仗逃还来不及,他竟然钻到战场来送死。小孩将一根手指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吸吮着,不时往沙漠中瞟上一两眼,这么多的尸体,能有多少战甲、武器可以捡走啊,拿到城里去卖,一定能换到点充饥的食物。

突然,一支流矢朝小孩疾飞而至。小孩把身体一蜷,胸口平贴在沙地上,在箭支到来之前避开穿身之厄。流矢挟着强劲的气流从头顶擦过,又飞出三十码才斜插入黄沙。

三名游骑突然脱离战阵,往这边奔来,后面紧紧跟着五六名骑兵,战袍上的徽记标示着这两拨骑兵各属不同阵营,前面三人正在被后面的骑兵追赶。小孩眼力极好,隔老远就很清晰的看出前面三名骑兵的胸甲上印有白色新月徽记,后面的人胸口却烙着一团彤红的火焰。新月是月之心城的标记,火之纹章属于反抗军特有。

虽然三名骑兵紧催座骑,但反抗军的马匹明显占优。

两把雪亮的弯刀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型,毫无阻滞的劈在一名骑兵的后背。骑兵双眼露出焦急的神色,脸上还带着苦战后凝固的血块。白光从他腰间和颈部透过,目光瞬间变得涣散无神,像是灵魂被死神从躯壳内摄走一般。

小孩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骑兵脖颈上出现一道殷红的血线,头颅带着一蓬鲜血冲天而起,但他的身体还直挺挺的骑在马背上,又奔出几码远,上半身才突然从腰间分离,跌掉马下,还在微微蠕动的内脏夹杂着大量血液如同翻江倒海之势瞬间染红了马背。

杀死骑兵的两个反抗军高声欢呼起来,声音中充满自豪与鼓舞。剩下的两个骑兵也未回头,呼哨一声,拨马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分散奔逃。追击的反抗军随即分成两批衔尾赶去。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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